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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李青青:父亲的爱

浏览次数:    发布时间:2019-06-18 12:46:47

         父亲出生在一个背靠大山的乡村,当年身为童养媳的奶奶,幼年遍尝生活之艰辛,因头胎生下我父亲,也一朝“媳妇熬成婆”,颇为自豪一阵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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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父亲生于1951年,接下来奶奶一流顺添了三个姑姑,最后才有了小叔。五个孩子的家庭,在那个年代生活非常辛苦,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。父亲放学以后经常挨饿,要等到饭好了赶紧多吃一些,因为爷爷奶奶对父亲作为长子的垂爱,他总能够填饱肚子。至今,父亲都从不挑食,胃口一直不错,我们姊妹三人从小都在他的“粒粒皆辛苦”的教诲中成长到今天。
        在我两岁的时候,奶奶就去世了,42岁的奶奶没有留下照片和画像,但是父亲经常说,我的长相像极了奶奶,也算是我多少对回忆起奶奶却没有记忆的一些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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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父亲和母亲是同学,婚后父亲参加工作在市区,如今车程50分钟,可是当年交通工具需要半天时间的年代背景下,两地夫妻生活母亲尝尽心酸,父亲对家也是牵挂不已。母亲在农村带着我和两个弟弟,又没有奶奶这样的好帮手,生活艰辛自是不易。一直到我11岁的时候,才随同母亲农转非和父亲团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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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我用大段的文字描绘父亲的家庭背景,也在成长的历程中逐渐理解父亲,并真实的触摸到父亲的心。懂得他年轻时候的血气方刚,看清他人到中年的困顿无奈,明白他对孙辈们的宠溺眼神里隐藏的内容,理解他因对妹妹弟弟们的付出,长兄如父般的责任驱使,不嗔怪他对乡亲街坊的热心给他自己多找的麻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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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父亲对子女要求极其严格,完全是一名严父的扮演者,黑着一副面孔训斥我们几个,可却从未动过手。家里来一个同学,他都过问“三板斧”问题。因为刑警的职业习惯,到了我略大一些,但凡有异性同学来信来电来访,他都亲自“审讯”,搞得我尴尬不已。
        在我报考志愿时候,如慈禧专政般不打折扣不假思索不做商量的,背着我更改了我的志愿填报,决定了我的师范院校的职业选择,让我的女警梦瞬时破灭。违反人权主义偷拆过我的信件,并且被我发现后,丝毫不敢反抗,流着眼泪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熬了一个通宵,给父亲写了一封长达17页的信,寄给他却没有任何反应……
        此番等等,到今天自己为人母,也遇到一个自己紧张到束手无策的女儿,也到了当年父亲困顿的中年,终于完全释怀,一笑了之。
        现如今,父亲的严厉到了孙辈那里,一下子变成了想象不出的宠溺,倚仗着他对晚辈的“特殊”对待,我也渐渐胆子越来越大,如今甚至已经偶有到了颠倒身份言行的地步。有时候自己正指出父亲的“恶习”,突然就发现像极了当年他训斥我们的样子。突然不敢相信时间,竟然改变了家庭里的责任与排序,或许真的到了跟父亲对换岗位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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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父亲如今依然爱吃肉,还有一定酒量,尽管我们啰嗦管制,他依旧我行我素。父亲如今依然抽烟,但是看到晚辈,立即熄灭。父亲如今依旧好朋友,当年的叔叔伯伯们经常走动,家中经常笑声不断。
        父亲在家的时间少,母亲依旧主内,家务缠身,如今父亲的“主外”主要是张罗着忙碌。父亲依旧牵挂姑姑叔叔们,喜欢回到老家探望,尤其是如今房前屋后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区,父亲也不甘寂寞,回去跟亲戚们凑热闹。父亲依旧大大咧咧,有时候仍然“翻脸如翻书”,前一刻高兴,后一刻就生我们气,搞得我们依旧不明就里,随他闹。
        我的父亲耿直、固执,在孩子面前一直扮演一位严父,可如今在孙辈们跟前,他的原则不知道都去了哪里。我的父亲从没有打过孩子,还最痛恨打孩子的父母,曾经和一个邻居发生的争执,就是因为人家打自己的孩子。父亲经常以“揍你”吓唬我们,和母亲的唠叨相比,父亲惜字如金,可在人生的很多紧要关口,都是父亲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暖一怔。有的话如冬日的一束阳光,有的话如一把秋扇的冷天凉风,有的话如当头一盆冷水,有的话让自己一阵鼓舞,还有很多话让我至今说起就落下眼泪,心酸甘甜百味环绕……
        父亲慷慨好面子,守信甚至“一根筋”,性格刚毅果敢,作风硬朗遇事不懂迂回……父亲的优点缺点,都不留痕迹的遗传给了我们。我感激父亲培养我,少了女孩子的敏感,多了男孩子的坚强,少了对生活的抱怨,多了感恩人生的馈赠,少了对往事的纠结,有的都是“过去的已经过去,眼下向前看”的展望与规划。
     父亲认为身体健康第一,吃饱肚子第一要义,作为学生,用知识填满肚子是第一要义。所以把“吃”和“学”,都当作肚子里最重要的基本内容。父亲在孩子面前,扮演了一座可以永远依靠的山,父亲的爱,如山般坚定,也如水无形浸透在家族的传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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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不论是命运多舛,还是生活柔情似水,时光留给我们的那些在空气里的味道,永远不会被风吹散。生命中的秉承与运载就是一个家庭的传递,我们看得懂父母的心,也看得清未来的路。(来源:青青随笔 作者:李青青2019年6月16日  父亲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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